一天天的研究,让卢静对早期鱼类化石的结构如数家珍,但她坦言,至今她连摸都没摸过这块化石一下。“这块化石30年前发现于澳大利亚首都堪培拉附近,如今归澳大利亚国立大学所有,只有该大学的加文·杨博士有触碰这块化石标本的‘资格’。”卢静介绍,之所以这样并非因为澳大利亚国立大学“小气”,而是因为这块化石太宝贵,又太脆弱了,“这块化石最薄的位置只有不到0.1毫米,还没有一张纸厚,尽管发现30多年了,却一直没人敢‘动’这件标本。”
但从去年开始,他们使用了3D打印技术,让这块化石“活了”过来,变得可以时时刻刻触摸、摆弄、研究。
卢静说,她和另一名来自中国的博士生胡雨致一道,利用显微CT技术对这块化石做了详尽的扫描。“虽然只是鱼的头部骨骼化石,但其实里面又可以细分成十几个部分,每部分都可能包括一块到几块不同的结构,经过高精度CT扫描后会虚拟生成连续的数千张切片。”
此后,卢静对着这些切片,开始一步步“炮制”3D模型。
盾皮鱼或为“人类始祖”
3D打印可分析血管结构
卢静说,过去研究鱼化石要整天坐在显微镜前,现在不仅要使用显微镜,还要坐在电脑前,每天至少花10个小时以上一张张“修理”扫描的切片,对化石结构进行重建。这个过程并不轻松,因为一件标本扫描后往往有上千张切片,而化石内部结构之间的界限往往并不清楚,更是需要反复观察不同方向的切片来确定界限。这是一个富有挑战性又无比繁琐的工作。“有时候,化石内的两块骨头像两块毯子一样,有一些部分重叠在了一起,几亿年的时间让这两部分之间的缝隙变得微乎其微,必须要反复不断对照切片,才能做出准确的判断。有一次,我花了一天的时间,就为了弄清脑腔里的一条血管是怎么走的。”